【小見小聞】法國人的Vintage生活美學

近年港台流行Vintage，衣帽鞋袋文具家品旅行箱全都可以「很vintage」。這些通常較貴價的vintage goodies不外乎質料為木、皮革，花紋為傳統lace、暗花，配飾可能有銅釦、麻繩、刻字。更露骨的可能印有一串「深度英文句子」或「vintage」「since 1689」等字眼。或許是認為不吉利，或許是港人消費能力高，我認識的大部分人對vintage的要求是那些模仿古舊的新物，二手或殘舊的則較少人問津。

人在巴黎時，和一位在香港待了幾個月的朋友P談天。吃著他弄的crêpes和喝著廉價cider，我們談起了Vintage這東西。對於好些香港人視「穿用vintage」為生活品味，他笑著說了一句：「那怎麼會是vintage!」

原來，香港人和巴黎人的Vintage美學大相逕庭。

在巴黎的學校裏有一個common room，放了幾張沙發和矮桌。其中令我不解的是為何那些沙發可以如。此。的殘破而不被換掉。不只顏色褪掉，彈簧沒了（所以坐下去時要小心碰壞屁股），連布料也已經裂開，外露泛黃的海綿。趁著那個黃昏，我問了朋友這個問題。

「那是學生會特 地 撿來的！」

他理所當然的說。

巴黎年輕人口中的「潮vintage」是確確實實的舊，OLD STUFF，尤其是殘破的，不論一手還是二手。年輕人即管有錢，也特地選擇看上去殘舊且質料廉價的衣物；爸媽們也會趁週末到遍佈巴黎的跳蚤市場搜羅碗碟、沙發、地毯、洗衣機。

當我們以為法國人揮霍無度時，他們其實都在為自己今天又買到便宜東西而沾沾自喜。法國朋友A曾語帶驕傲地告訴我。

這就是為何巴黎的街頭藝人總是看上去比倫敦的潦倒，年輕人總踢著已經又黑又黃的sneakers，而幾乎每個跳蚤市場的二手買賣部總是那麼熱鬧。

法國人傲慢，但在他們的懷舊生活美學上卻思毫不做作。

要舊到微微發黃，要爛到微微發臭。哈哈。